黎听遥回过身,看到秦徵正慵懒地倚靠在门边。
秦徵很困的打着哈欠,问他:“偷着乐什么?”
黎听遥这才发现自己在笑,连忙压下嘴角。
秦徵走过来关掉水阀,树袋熊一样挂在黎听遥身后,声音发哑:“半夜不睡觉,躲到这里偷着乐。我们今天做的事,就让你……这么高兴?”
他这样问,却没期待会得到黎听遥的正面回答,他知道黎听遥最擅长口不对心。
不过很多时候,这种口不对心也不失为一种夫夫间的情调。
黎听遥吃力地负担着秦徵的重量,嘴角不必压着也开心不起来了。
秦徵真的很重。
至于秦徵问他高不高兴。
“嗯,”他沉沉点头,“高兴的。”说得很慢,但是难得没结巴。
他是真的很高兴,和秦徵走到新的阶段。
秦徵瞳孔一颤,怀疑了几秒,而后确信黎听遥就是说了“高兴”。
血液里的好战因子又开始躁动不已,秦徵就着别扭的姿势把水池里的碗冲洗了干干净净,叼着黎听遥又往洞穴里拖。
黎听遥暗叫不好,他就知道,他早该知道以秦徵现在这个被十八黄油绑定的状态,不能给他一点回应!
“我、不、不去你、房、房间!”他双手扒着厨房的门不肯松开。
秦徵皱眉不悦:“我们是去做让你高兴的事,你别扫兴。”
“我、不、不要,你弄、弄错了!”黎听遥欲哭无泪。
他只是高兴两人的关系突破,不是要时时刻刻保持这种突破!
救命。
他要收回之前说出的所有话,他要孤单地活着,他要孤单!
【作者有话说】
节日快乐!!!
假期大做特做!
因为是纸片人所以不会有健康问题,就算虚弱得看起来仿佛要死于生活也不会真的死于生活,健康又强壮地大做特做!!!
变大变小变漂亮
昨夜之前,黎听遥从未想过,人夫这个工种还是一个体力需求巨大的技术工种。
意料之外的大雨连绵了整个周末,秦徵的资本家恶习无处施展,于是使劲压榨可怜人夫的剩余价值。
压榨过程让黎听遥深刻领会了什么叫“工作地点多样化、工作热情常态化、工作需求发展化”。
他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抓皱了秦徵房间的窗帘,意外结束了它整整两天的严丝合缝。
透过缝隙,屋外的蒙蒙雨丝越看越像是牢笼,把他和秦徵一起关在这个不通关不放人的十八黄油里。
家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变成游戏里的黑色剪影,解锁一个场景点亮一张图片。
【厨房(已解锁)】
【主卧衣帽间(已解锁)】
【客厅沙发(已解锁)】
【影音室(已解锁)】
【杂物间(已解锁)】
……
嚯,放眼看去,已经快集齐全部图鉴。
杂物间,没错,就是黎听遥最开始住过几天的那间杂物间。
到目前为止仍然盘踞于他心目中最喜爱房间第一位的,有舒服沙发的杂物间。
也经历过了秦徵的标记。
就像猫总是格外钟情于自己的第一只猫砂盆,黎听遥也对这间小屋抱有一些隐秘的私人感情。
因此杂物间的标记令黎听遥感到格外羞耻,这个地点对于他的特殊意义被秦徵一点点侵占摧毁。
他在结婚之前就做好了接受一段亲密关系的准备,不过性格使然,他总是不自觉在人际交往中预设边界和禁区。
这种预设型交往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保护过他,在秦徵面前却丝毫不起作用。
例如杂物间这种物维度上的禁区,秦徵甚至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想解锁也就解锁了。
秦徵是横冲直撞又无往不利的。
黎听遥含泪在沙发上蜷缩成很大的一团,埋头自闭。
突然,后颈爬过一阵刺痛的感觉,黎听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秦徵又凑了过来,故意欺负人似的在他脖子上咬肉玩。
他只是努力地把自己尽可能缩小,再次思考秦徵是个什么生物。
这人仿佛舌头上长着倒刺,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类似刮痧的痕迹。
算了。
黎听遥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了两天的刮痧吧。
然而人的胃口总是会被越喂越大,尤其秦徵又是个手里没有杆也会抢一根过来顺杆爬的人。
刮痧已经不能完全满足秦徵的恶趣味,他重重咬在黎听遥耳垂上,含糊不清地问:“还不承认那张小卡片是你放的?”
这是秦徵最近无师自通的新技能,一个旧账拿出来翻无数遍,次次都翻出新花样。
黎听遥原本就沉默着,听他又开始提这个词,熟悉地收敛起自己的呼吸,等待秦徵提出不平等条款。

